只一瞬,那张干枯了的发黄的叶子便在他手中揉成了粉碎,干枯的叶子,除了碧色,再无半分泪痕,仿若它的泪早干了,灰飞烟灭般地零落。他终于抬起了眼睛瞧着她,“你来这,是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他轻蔑地笑了声,“谈公事?如今你已今非昔比,磨人的活也不必做了吧!”
“你知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?”东方水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。她在他面前哭了?顾知行的心一痛,想一把揽过她,好好地劝慰,他还想吻吻她,让她别再哭了。但想起杂志里她和乔时蓝拥吻的那一幕、和乔说的那番话,他便狠下了心肠,“你自己知道。”
他的脸色灰白,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腿,痛蔓延开来,心的钝痛反而像是轻了。
她的骄傲、自尊在一瞬间被他击溃,她不容许自己这样,她不能连最后的尊严也没有,她猛地跑出了他的房间。
在他所住宾馆的转角处,她看见了碎了一地的报纸杂志,花花绿绿地迷了眼睛。她正要离开,却被一块破碎的表吸引,停住了脚步。那是顾知行常带的手表,是只古董表,也是在她遇见他时,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。他经常擦拭,珍惜如自己的生命。
他要有多大的愤怒,才会连表也摔坏了,扔在了这里,也不知道?东方水把表捡起,视线却停留在了那些杂志上,里面赫然是她和托“激吻”的报道。她拿起一份没撕烂的报纸看了起来。只一瞬间,她感到全身冰冷,炎热的太阳也无法把她烤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