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找到那个女人是因为对门的人以为我家失窃了,他们通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一个混乱的屋子,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痛哭的陌生女人,警察联系到了那个女人,她匆匆从外地赶回来,到了医院,在一个拥挤、脏乱、破旧的病房里看到了近乎绝望的我,所以她打了付乐。
我租了一个连床都没有的屋子,我东西都没有收拾,就去了美术馆。美术馆的人告诉我,付乐因为好多天没来上班,耽误了展览的事情,被开除了。
我打电话给付乐,我微信她,她都不理睬我。
那个展览的最后一天,我坐在烟囱里面,拍了一张照片。照片里那颗悬挂的灯泡微弱地亮着,旁边负责解说的人说,这是最后一天,在结束的时候,灯泡的灯光会彻底灭掉。
我把照片发给付乐。
我说。
“我在这里等你,我想在灯灭的时候见到你。”
我就坐在角落里看着灯,亮了,灭掉。还有那不规律的心跳声。
心跳声在变弱,外面的天色也在暗下去,我觉得那些黑暗在压迫着我,让我没办法呼吸了。
灯泡亮起的时候,一次比一次更黯淡,整个烟囱里面也变得越来越黯淡,变得像是黑洞一样,吸食着每一个来看展览的人身上的热度,我似乎已经被冷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