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疲惫地蹲在医院门口,望着满天星斗出神,脑子里空荡荡的。
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一阵风将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吹起来,骨碌骨碌地往前滚,像只奔跑的刺猬。
远处有火车驶过的声音,让这个夜变得更加深邃。
我幻想着这辆火车载着我去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,我在那里远离了周围的一切,悠哉优哉。
不知不觉我蹲到了天色微明,一群小鸟开始从树上飞下来觅食,它们似乎没有看见不远处的黑影里还蹲着一个人,脑袋一点一点的啄地下的沙子。偶尔有汽车嗡地驶过,它们便扑拉拉飞上树梢。我该回家了……我想我爹和我弟弟了,我不知道在我走的这几天里他们生活的怎么样,他们是否还能记得家里还有我这样一个人。也许是蹲得时间长了的原因,我往起站的时候,—下子跌到了,小腿以下像是爬满了蚂蚁,又疼又痒。歪着脑袋往四周看了看,没有人,我索性仰面躺在那里等腿上的那些蚂蚁逐渐散去。头顶上的树枝上站了几只麻雀,它们看见了我,唧唧唆喳一阵交头接耳,好象是在笑话我,大家快看,这个人犯了神经病了,大清早的在那里躺着呢。我用口哨跟它们打招呼,它们不理我,哗地散开,箭一般扎进了已经泛出鱼肚白的天空。我坐起来,无聊地点了一根烟,抽一口就觉得舌头发涩,嗓子眼里也有些想呕吐的感觉,我丢了烟,用双手按着膝盖站了起来……我要回家了,我太累了,我想睡觉了。